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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田可耕,子時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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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月xx日 星期*
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不熟悉的天花板,意识好像在不记得的时候断片了好些时日,以至于反应速度都下降了。我只是呆呆地试图去回忆,睡着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你过来,对上我的眼睛,大呼小叫地抓住我的手,一遍一遍地确认:“小翔你能听见么?小翔你知道我是谁么?”
笨蛋啊,我当然能听见了,当然知道你是谁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喉咙却不听使唤,只是缓慢地、发出老牛一般的一声含糊的应答。你听到这一声像是无比欣慰一样,抓紧了我的手说那就好那就好。
你告诉我我已经睡了3天多了,比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时睡得还要长上两天。你说醒过来就好,今天的米糊加了青菜和胡萝卜,过会会喂我吃。你还说这几天大野君、nino、松润还有好几位前辈都来了,和我打招呼,问我的情况,可是我一直都没醒。
这说得我有些惭愧,要是我的身体能再争气一些就好了。你就好像知道我在这么想的一样,笑着说你可得好好治疗好好吃饭,喂你的东西你都要加油吃下去争取不吐出来哦!这样下次恢复好了,大家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打上照面了。
后来你说了什么,我不太记得了,抱歉,并不是我没有认真听,只是我第一次觉得,相叶君你的语速好快啊,我有些跟不上了。
你说第一句的时候,我在反应,等我反应过来了,你已经说到第四句、第五句话上了。
我后来听来查房的护士和医生们隐约提到,说反应会变慢是正常的,到了最后我甚至会忘记我人生大部分的事情。
那我会忘记岚么?
我会忘记我自己么?
我会......忘记你么,相叶?
我盯着你伸过来的汤匙,喂饭的时候你小心谨慎的像是在对待婴儿。那是因为从接受治疗开始到现在,我已经不知道吐了多少回了。这并不是你的错,病魔就是如此,可是你每次都会显得自责,然后下一次,在定量和喂食上,更加的小心。
“今天状态还好呢,”反应过来的时候,碗已经空了,你将碗搁到一边,冲我说,“小翔还饿么?等4个小时消化了,再吃一点怎么样?”
我好像是点了头的,但是之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夜里醒来,有些艰难地偏过头去看床边,你趴在那里睡着了,手还搭在我手上。一边的柜子上,切好了的蔬菜放在一边,打糊的机子也洗的干干净净,随时可以开始运行。
我微微地把手掉了个个儿,缓慢地,掌心朝上,用我能用得上的力气,握住你的手。
你啊......陪护床就在边上啊,干嘛不去睡。
加餐什么的,明天也可以啊。
你啊......
 
 
xx月xx日 星期x
我梦到我们五个人的演唱会了。
谢幕的时候,气球哗啦啦地往下掉,四面八方都是kyakya的尖叫,我能听见他们喊“小大!”“nino!”“翔君!”“aiba酱!”“松润!”“ARASHI!”,扇子的反光,手灯的颜色,我都看得见。我就奇怪了,为什么醒的时候我看东西却很模糊呢?
我视力......原来有那么差的么?
原因怎么会不清楚。
想想真是要无奈到笑出来啊。
 
“工作没关系么?”
即使想发出问句,也只是几个模糊的音节。你实在是想听清楚我的意思,折腾了好几个来回的听音辨意,还是以我的体力不支全盘结束了。
像是为了分散我没能好好说出话的沮丧,你开始挑起话头说很多事情,你家的事情,你的小侄女,ARASHI的大家最近的事情,我们共同认识的人的事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用了好多奇怪的难以理解的比喻,或者是些稀奇的拟声词,我心里虽然笑得要岔气了,但是面部肌肉实在是太僵硬了,神经末梢根本传达不到啊。
不知道心电图有没有显示我的心跳加快了?
 
xx月xx日 星期x
眼皮好沉啊,可是今天我也想看到你,所以早上我很努力地睁开眼睛——
啊咧?是早上吧?
你带着笑脸对我说“早上好,这是小翔今天的早晨呢!”
“不过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傍晚咯~”
你在料理一盒子草莓,过了一会我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对我们来说”,应该有人还在这里的。刚刚想到这里,你就冲着门口挑起了眉眼,说:“啊,你们回来的正好,小翔醒了哦!”
然后三个影子就布满在我的床两边,床被摇高了一点,于是坐在对面摘草莓蒂的你也进入了我的视野。
虽然......是模糊的。
“翔君,感觉怎么样?”松润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像是确定我的眼睛还在照常工作一样,转过去对相叶说,“今天看起来状态还好呢。”
他垂下去手,那原本是一只我很熟悉的手,但是我觉得和我记忆里的有些不一样......
更老了。不只是松润,一边一言不发的nino和leader也。
可是我觉得你还是一如既往,和二十代三十代的相叶没什么变化。
大概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长到忽略了这种量变到质变的变化了吧?
“是啊,今天大概是因为你们来了,所以还挺好的,”你站起身,“你们帮我照顾一下,我去洗下草莓,过会兑上酸奶榨汁给小翔喝。”
“用这个么?”松润指着我鼻子上的一个管子,啊,说的是胃管。前几天弄上的时候,大野君和nino好像也来了,相叶君躲了出去,回来的时候,眼睛周围都是红的,还在向我道歉,说抱歉啊小翔,要给你装这个吃饭用,但是这样的话如果你一不小心睡很久的话,就不会担心营养缺失了,用这个也能给你喂饭。
“不,难得今天状态好,想用吸管让小翔自己喝一点。”
“翔君,”从站得有点远的地方,nino倾了倾身子,“今天还记得我们是谁么?”
可能是我没能马上做出反应,他拉着大野君凑近了一点,指着大野君的脸,再次明确地问到:“你还记得他是谁么?”
我艰难地“嗯”了一声,也许是错觉,但还是觉得声带比上次还要僵硬了。
“他是松本润么?”
我没搭理他。
“他是不是叫二宫和也?”
我仍然没发出动静。
“那他是不是大野智?”
我能看到,虽然模糊,我说“是”的那一瞬间,大家都带着眼泪笑了。
很小很小,没有掉出来的眼泪。
 
你回来的时候,这个认人的游戏正玩得热火朝天。nino指着松润问我,是不是他策划的演唱会。我动了动下巴。大野君跑去和你说,我今天全部都能对上号,声音压得低,却是掩饰不住的高兴。你放下手里的草莓,也凑了过来。找到新样本的nino又把你按在我眼睛面前,问我。
“樱井翔,这是你家的人么?”
当然了,我“嗯”了一声。
“那他是你家的,你还记不记得他的名字啊?”
你好像在和nino说讲出名字实在是太难了,从治疗以后,从我嘴巴里听到整句话的几率几乎是0。
“就试一下嘛,”nino说,“如果不多锻炼他,语言功能最后会丧失的哦,医生不也是说了的么?”
似乎是觉得无法辩驳,相叶任由二宫按着肩膀,保持着不压在我身上的状态,映满我的眼睛。
我才不会丧失语言功能。
我张张嘴,那个字那个音就在嘴边,却怎么也出不来。
 
后来的草莓汁,是大家换着喂我的。每个人20%......总觉得像是在闹着玩。
但是我知道他们不是。每个人都想在在这里的时候多为我和相叶做点什么。我嘴里含着吸管,最后20%是leader在喂,他把杯子小心地倾一点,让我能吸到草莓汁,而不是空气。
吸管发出嘶嘶声,今天的额外“任务”完成了。相叶君从大野君手上拿走杯子去清洗,后者却没有走开,一直在床边上盯着我,似乎在想些什么。
很突兀的两声吸鼻子的声音。他转过身,朝着坐在一边的nino挪了一下,nino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撑着椅子把手站起来,让他靠过去,就像一直以来ARASHI番组上的大宫一样,肩膀贴着肩膀。
他哭了。
所有人都哭了。
 
 
xx月xx日,星期x
其实啊.....相叶君。
我好像有一星期没醒了吧?
你绝对会说我这一星期里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吧?
但实际上我是知道的哦。
我发现灵魂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我把灵魂从身体里蹦出来了——稍微离开一会儿是没什么的,况且我就坐在我自己的身体边上嘛。
然后我就看着你在我身边忙活着。有时候是在做一些自己的工作,你现在操作电脑和手机都比原来要熟练一些了呢。工作的时候会戴上眼镜,有时候会拿下眼镜把东西拿远一点看,老花眼吧?是啊是啊,我们都这个年纪了,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啦。
最近你经常咳嗽。你总是说我一咳嗽你就要提心吊胆,我何尝不是提着心害怕你咳嗽。人老了就会觉得身体里的各个部位到了唱反调的时期,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只能一边任由他们折腾你,一边拿治疗来折腾自己。
我说,你也该去看看了。要是真的是哪里不太好,别和我一样,觉得无所谓,拖到最后才去查。
苦了自己,也苦了爱的人。
 
xx月xx日,星期x
我清醒的时间在变短,我知道,那个时间就要来了。
长达一个月的时间,我一直都没有醒。真的不是我不想醒,真的,相叶,是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我自己控制了。
有时候我站在你身边——就是灵魂,站在你身边,看着你拿着毛巾,细腻地擦着我的手。上面有很多打吊针留下的痕迹。现在我的手已经打不进吊针了,吊针要从脚打了,用上了留置针。你很小心,给我翻身和活动腿的时候,会每过一会儿就查看一下针的状态。你认真的样子让我想伸手去摸摸你的脑袋,甚至更大胆一点,像在家里的时候一样,靠过去给你一个拥抱。
可惜没有肉体的状态,我什么都做不到。
大野君、nino、松润来的次数开始变多,每周都会来上5次左右,像是要赶着把能见我的次数延伸、延伸、再延伸一样。不都总是说见一次少一次么?大概他们心里也藏着点恐惧吧。
偶尔,nino会陪着你到阳台上待上一会儿,大野君坐在我床边守着。入秋的夜晚透着凉气,大野君会固执地把自己的外套裹在nino身上才放他去阳台,他转身给你拿外套递过去,你总说不用,说想吹吹风让脑袋冷静下,话是这么讲却还是接了过来,搭在手里。
Nino摸了下口袋,又把手插了回去。这里禁烟。你笑他又劝告他:“还是戒了吧,对身体不好的,我们也不是原来那般好的体质了。”
他叹了口气,将脸埋在外套里吸了两口,闷闷地反驳:“说得好像简单就能做到一样......这已经成为习惯了,哪有那么容易。”
他们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多是医生护士,家属病患,我坐在阳台的栏杆上,也扭过头去看,想着的却是你当年气胸时候的事情。
“相叶君,”
“你可以哭的哦。”
“你也不用什么都扛在身上的......”
“我们都在的。”
我没回头,我听见相叶笑了两声,转瞬便带上了浓重的鼻音。Nino伸手似乎是抓住了相叶的肩膀,使劲地捏了捏,晃了晃。
你把脸藏在手后面,缓缓地,像是慢动作一样,蹲在了阳台冰冷的地上。
 
 
xx月xx日 星期x
大概是真的真的要不行了。
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身体在失去温度,即使是蛰居在里面的灵魂也会觉得冷下来了的程度。可是我隐隐约约知道我不能这么快跳离我自己的身体,这和之前那么多次不一样,如果出去了,怕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我很害怕。
我很害怕失去你,相叶雅纪。
我从来没见过你哭成这样.......你看,哭得发抖,句子也说得散乱不堪,只能听得见你叫的我的名字是清楚的。整个病房甚至是走廊好像都乱糟糟的,我听到松润朝着医生说能请您想想办法么?大概是没能得到想听到的结果,空间里眼泪的气味没一会儿就又多了一分,隐藏在远远的目光能抵达到的地方。
......你的手里全是水,是眼泪,也是汗,这样一团乱麻的情况下,你肯定都没有注意到,我很小的回握了你的手吧?能使出来的力气怕是都使出来了......如果能稍微传达到一点的话就好了。
我听见nino在边上哑着嗓子说些什么,大野君已经脸皱成一团哭得只留下片刻的气音,我能听到记录心跳的机器发出逐渐刺耳的声音.......连成一条线的、警告的声音,像是在催促活着的人快点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一样的疯狂——不过你叫我的声音也很大啊,好像是在告诉我不能睡不能睡,睡了就输了,两股声音像是在进行着某种竞争,你被自己的眼泪梗住,急得说不出话,拉着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节奏,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
“小翔......小翔我求求你好不好?你不要走好不好?我还有好多事情想要和你说,你不是说还想去我的千叶么?住院前不还说病好了再一起去吃荞麦面么?我们五人的下一个结成日说好了要去leader家过的.......这些事情你都不想和我们一起做了么?”
“小翔拜托你,你不要留下我好不好?四个人还怎么去巨蛋开演唱会去夏威夷旅游啊.......”
“小翔我还有好多喜欢你没和你说,等我把它们全部说完了我们一起走好不好?你不要这么急啊,这件事难道又是你计划表上的么?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啊........”
太大了,声音太大了啊,雅纪。
大到我想坐起来敲你的脑袋和你说开什么玩笑的程度。
眼泪从眼角滑了下去,我听到了,你说的,我都听到了哦。
说起来,我们,这辈子都没有结婚呢。什么保证也没有,名分自然也提不上什么。对于这点,真的很抱歉。虽然你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介意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多少是渴望的吧?
如果再来一次.......像是节目里经常会问到的问题啊。但是如果真的再来一次,这十几年,还是想五个人一起,和你一起,一起再过上一次。
不过那个时候......想补上一个我们的仪式,哪怕就是小到只在家里也好......不过那样的话,你会伤心的比现在更狠吧?
我爱你,相叶雅纪。
世人多羞于将这句话说出口去,我也觉得这句话说起来有点害臊,所以平日里这句话在我们之间的出场率,几乎是一年几回、屈指可数的状态。
但是现在我有些后悔了,早知道日后机会会渐渐流失,当时就应该说出来,说很多次很多次,对你的所有的爱意,这样一来即使是现在,是以后,我爱你这件事情在你心里,也是斩钉截铁,不可动摇的事情。
我从不后悔成为ARASHI的一员。
我也从不后悔牵起你的手走完半生。
我们......下一世再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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