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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田可耕,子時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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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有些狼狈的收起伞,几乎是跳进了门内,感应门在身后闭上了嘴,悄无声息地在雨幕和地毯中间重划上一条线。
“晚上好先生,请问您有预约么?”彬彬有礼的服务生从他手中接过伞,套上封伞袋,询问的声音轻柔礼貌,像是正在温水里扩散的糖块。
“啊......12楼的同窗会......我是相叶雅纪。”
“好的,现在去帮您确认是否登记,请您稍等片刻。”
接过递过来的温热毛巾,相叶擦拭着身上的水渍,环顾着陌生的大厅。本市最高的规格,还是会员制的地方,如果不是主办人将自己的名字列在名单里,这种地方他一辈子估计都不会来的。
正想着,侍者便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让您久等了,请跟我——”
“喂~~!相叶君!”
抬眼一看,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朝自己招着手,快步走了过来:“你还真是慢过头了啊?!话说既然都到楼下了,好歹在群里说一声啊,要不是刚刚前台确认,我都要给你打电话了!”
“啊,抱歉,我才到这里,还没看......”
“先不说那个,”男人朝服务生挥挥手,示意人他自己带上去,“樱井君呢?你没和他一起来?”
“诶?”一瞬间心里紧了一下,对方的表情慢慢收回了意味深长的元素,他明白自己成功的掩饰了过去。
“我以为那会儿玩得最好的你们俩一定会相互通知着来参加同学会呢,”男人收回勾在相叶肩膀上的胳膊,理了理西装,按下12层的电梯按钮,“当时确认名单时,他可是问了我好几遍相叶君你今天来不来参加呢!”
相叶礼节性地笑起来揶揄着说也并没有关系很好只是走得近而已,心里有一块地方却渐渐松动了下来。
 
有你,无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的心照不宣?
 
 
2
傍晚时候,球场却喧哗如校庆,惹得凡事路过的人都撇上两眼,既是诧异又是好奇。
但这一切与他无关。
彼时他还是篮球队的队长,相叶拍了拍篮球,身形一转,球传给了被防守疏漏过的队员,众人的视线随着那一扔跳跃到了被传者身上,哄然袭去,追的追守的守,个别踉跄着退着步子到自家篮筐下,球鞋摩擦着地表发出吱吱的响声。他吸一口气,抬手擦了把汗,胸腔震动,抡着手叫嚷着“pass、pass”。
球打在篮板上,球场上七零八落地传来哀叹,他却咯咯笑着,拍着手说再来再来。
一转头,铁丝网那边定定地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相叶脚下一顿,见对方没有抽身离去,脸上绽出笑容,朝着那人使劲挥手,惹得一票女生春心萌动,四下打量想找出谁是正主。樱井站在高处,嘴角微勾,扬扬手算是应了招呼。他不做停留,顺队友的声音回到自己的位置,便走边撩起球衣抹脸,马甲线一出,四下全是尖叫。
樱井喉头一动,微扣在铁丝上的手放开。空气里是湿润的气味,宿舍里还晾着衣物。樱井催促自己按照时间表运作,在这里遇到相叶实属偶然,被牵绊的这几分钟也并不在预料中。
老实说他们并不认识,他只是从饶舌者那里听过他的名字,又根据女生的指指点点对上了人和名字。
当初不过是一阵好奇。他正走在去教室的路上,用目光去追身侧被指点的人,想要一睹尊容。
饶是樱井一个自诩为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看到相叶的一瞬间也当机了几秒。
那个人步子飞快,拍着脚板往前冲,待到快撞到相识者才猛地停下。话语出口之前是笑,笑得眼白都没有,笑纹透着不属于成年人的可爱,声音也毫无攻击性,情绪鲜明地跳在每个音节里,是挡都挡不住的愉悦与舒畅。
忍不住再看上一眼——线条分明的手臂,漂亮修长的腿,在视野里一掠而过。
樱井翔忍不住咽下一口,对于性向他一直清楚,却从没想过会如此偶然的遇到自己的理想型。
像是一道流动的景色,不过契机飘过,便魂牵梦绕。
 
 
3
初见樱井翔,是在某个演出上。
松本润把人拎到自己身边的座位里坐好的时候,相叶还揉着眼睛,使劲把哈欠给藏在嘴里。日后进化为队友的这位斜他一眼,撇一句你可绝对别睡过去啊,睡着了我进篮球队这件事就门都没有。
得,撑着眼皮看完吧,保不准这祖宗要和自己探讨呢。为了自己的篮球队顺利组成,就舍睡陪看戏吧。
相叶半是敷衍半是神游,管它古典舞蹈还是民谣一个都没看到心里去,松本也兴致缺缺,最后甚至将手搁在扶手上,手掌撑着下巴。直到相叶都快以为松本润是在消遣自己时,报幕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才开了个头便惹来潮水般的尖叫和掌声,一直坐在身边都要化身成沉睡的狮子的人才拱了拱身子,在椅子里端正了坐姿。相叶伸长脖子去看,男女学生抱着各自的乐器坐了下来,低垂眉目的样子仿佛一群待人指引的绵羊。
相叶很快便知道了他们所等待的指导者是谁。
指挥快步走上台,衬衣皮鞋,鞋口略高束住脚踝,像是被腰带勒紧的腰肢,裤腿贴合处的线条让他胸口突突地跳。
来不及去看指挥的脸,他已经转身背对观众,指挥棒扬起,背上的胛骨起伏,带动整个乐队的声音糅合成一味。
他的动作忽而柔和忽而用力,乐声也随之放轻或高昂,相叶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从无可挑剔的后脑勺到肩膀,顺着白衬衫的袖子看了一个起伏,暗藏在之下的肌肉逃不过相叶的法眼——视线跳到腰再看向屁股,最后分着把两只腿看了个够。
音乐是个什么味儿他没听出来,这个人的味道却勾引着他再没了打瞌睡的想法。
 
“话说松润,你今天到底是来看哪个节目的?”
扒着面前的饭碗时,脑海里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想那个指挥。谢幕时他转过脸来,落落大方的笑容和明亮的眼睛惹得相叶拼命地拍手,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和你一样。”
哐啷一声,相叶倒水的手一个哆嗦,松本润促狭地笑,嚼着肉重新说道:“那是我的乐团,原本我是指挥,这不,”他指了指肩膀,“搬家时候受伤了,叫学长顶我上台的。不过说到底他也不是专业人士,乐团的大家心里没底,我答应了他们演出不论好坏,我都一定会来......这就是原因。”
那还是不一样的。相叶在心里松口气,没等再吃几口,忍不住去盘问他:“你学长......”
“嗯?哦,他啊,”松本的筷子开始在餐桌上挑挑拣拣,“就住学校附近,叫樱井翔。”
相叶眯起眼睛。
樱井翔。
比起松本站在指挥台上的凌厉,樱井更为柔和。
他的背影,动作的刚,与转身的柔,让人念念不忘。相叶嚼着嘴里的肉,渐渐竟有些食不知味。
那是他不曾触及的一类人。会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抬头去看。
 
 
4
将衣服水瓶一起胡乱塞在包里,雨正蓄着势,守株待兔的女孩子们也拿着伞远远站着做预备,就先看谁能抢到这个光辉的位置了——下雨天相叶身边的位置,一日限定。
他怕生,对这种事情也苦手得很,松本适时拍拍他的肩膀,挥挥手上的伞,他立刻窜到了他身边,嗷嗷叫着他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送你到车站,余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自然是满口答应,他和松本润住的地方也不顺路,能捎他一程已经绕路,感谢还来不及。到了车站便清净下来,相叶这才记得扒开包将外衣拿出来披上,穿到一半觉得不对,一摸摸出一手的潮湿。
他沮丧地将衣服团了团,再塞进包里也不妥,总不能弄湿专业课的书,只能穿着球衣,坐在冰凉的凳子上望着天空。雨珠噼里啪啦地打,挨得近得炸开,碰在相叶裸露的皮肤上更是冷。
“嗯?”
隔着车站的玻璃,略为沉闷的一声传来,相叶抓着包带回头,半张着嘴看着他的脸,顺嘴便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樱井翔?”
 
他只穿着薄薄的球衣,抬着脸透过玻璃看他,眼神碰到一起,干净纯粹得让他一愣。
樱井翔心里动了动,克制自己正顺着相叶的脖子朝领口延伸的目光,朝他笑了笑。
“这个点已经没有车了哦。”
相叶慌忙掏出手机看时间,终班时间过5分,恰好错过,相叶垂头丧气起来。虽然家离得不是太远,但是天气恶劣,他完全不想冒雨奔回去。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樱井没再给他思考的时间,问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
那双明亮的眸子重新望向他,没等他回答,一个大大的喷嚏先糊在了玻璃上。
他忍不住地笑,相叶跳上跳下拿着纸巾去擦那玻璃,一口一个抱歉,不知道是对看到他窘样的樱井,还是替樱井挡了“攻击”的玻璃。手还拿着纸拼命抹着玻璃时,相叶只觉得身上一热,玻璃对面的樱井不知何时已经收了伞绕了过来,本穿在身上的外套搭在了相叶身上。见相叶手足无措地想要还给他,他退了一步:“我又没运动,衬衫又是长袖,没事。”
相叶看着他,樱井里面的那件白衬衫有些眼熟,和他做指挥时穿的那件似乎一样。见相叶半晌没有回应,樱井以为他还在纠结这件外套的人情,嘴角微动,再次开了口。
“真要觉得过意不去,”声调温柔,本人不可见的,那眉头孩子气地浮动了一下,“改日请我吃顿饭就好。”
“相叶君。”
 
 
5
等到松本润有了让自己的饭友一和饭友二见见面的念头的时候,相叶和樱井已经第N次坐在某家馆子里,突发奇想给他打电话,大呼小叫连哄带骗的要他过来喝酒。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松本在电话里哭笑不得。
两个人酒正上脑,稀里糊涂几句话梗概过去,转过来又问他到底来不来。松本润叽里咕噜抱怨了几句专业课什么什么,还是以拒绝告终。
等到松本润再反应过来,学期过了大半,自己的饭友少了两个,球场边多了一个女生的瞄准对象。
樱井并不是经常来,实验室很忙,他一周只有2天是可以正常时间回家的,恰好赶上相叶球队训练的尾巴,便从这边绕一下。本不是什么高频率的见面,之所以这么惹人耳目还是相叶每每见到他都要停下,朝着这边用力地挥手。
他隔着铁丝网笑,笑他的用力。笑归笑,还是伸手呼应他,等他结束训练,顺便欣赏他在球场上的风采。
每到结束的时候,相叶便卯足了劲儿,嗖嗖嗖把东西塞进包里,迈着长腿朝自己奔过来,脚下生风,只要勉勉强强进入能见度,便能看到那张脸上的笑容。
他会在回去的路上拧开瓶盖灌水进喉咙,咕嘟咕嘟大口喝着,嘴角溢出一条无色的线,他拿手背一蹭而过。樱井走在他身边,吸一口气,满满都是他运动场上带下来的气味。
身侧的手无意识地蹭上一下,原本活跃地说着的人便突然一个停顿。一个眼神瞥过,见樱井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才慌忙去找自己的语尾。
心里的刻度模糊,不管如何度量,暗自吃进心里的,都是一勺勺蜜糖。
 
 
6
校内音乐会的传单派到相叶手里的时候,票都快卖完了。松本润威逼了他一句不来看交情就到此为止,急的相叶回家的路上苦恼地将自己的头发揉成了干草堆。樱井笑着抖抖手腕,两张票便亮在了相叶的面前。相叶瞪着眼睛再三确认可以么,惹得他抬手去揉他的头发。
“我要做实验,时间上有点赶,不一定能去。”
樱井将票塞进相叶的篮球裤口袋里,隔着薄薄的布料,指尖碰到他的大腿,只一瞬便离开。
“正好给你个机会去请你喜欢的小姑娘。”樱井调笑道,看不见低着头把票掏出来的相叶眼神一暗。转瞬那人便恢复元气十足的样子嚷嚷他瞎说。回家路上他们永远都是披着大学生皮的幼稚鬼,直到转角,离开,才各自露出自己最朴素的表情。
次日,樱井照例出门,路过门口习惯性检查信箱。抽出报纸却跟着飘出一张音乐会的门票,有些皱,有些眼熟。
他蹲下身捡起,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蹭了蹭鼻子,忍不住笑了。
 
松本润的乐团有两首出演,其中一首是压轴。
几乎旷了大半场音乐会,樱井赶在最后1曲开始之前,摸黑进了音乐厅。
他的手气不好,抽到的票是最后一排,原本想着找座位会很久,模模糊糊的黑里,他居然一眼看到了相叶。等他走近几步,对方也明显看到了他,挥挥手要他过来,再定睛一看,身边那个位置果然是空的。樱井坐下来才发现,岂止是他身边那个,这一排都没有人。樱井这才想起分票时对方说这都是照顾票,位置都不太好,可去可不去,想来其他人心领了便宜却不赏脸,只有他还兴冲冲地当个宝给了相叶。
潮水般的掌声淹没了他的思绪,他转过脸看向台上,松本已经走了出来,乐团的人已经就位。来不及去想相叶怎么知道自己家地址,为什么将票给自己,舒缓的小提琴声已经蔓延开在大厅里。
是《卡农》。柔和的声音让人觉得懒洋洋的,他忍不住懒下身体,将手放在扶手上。
手,碰在了一起。
先是彼此受惊般一颤,不知是谁先一步反应过来,捏住了对方的指尖。
没能挣扎,手心里渗出汗来,微微用点力气,最终柔柔交握在一起。樱井听到相叶的深呼吸,心脏也跟着狂跳起来。
小提琴扬起声来,樱井手里热的一团乱麻,几乎失去知觉,要将发热状态传递到脑子里才罢休一般。他转过头去看相叶,相叶被他无意识地一捏,也偏过脸来,那副样子里带着忐忑,樱井觉得现在的自己肯定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张张嘴,对面的嘴唇也动了动,捉在手里的手说不清是打滑还是发颤,还在发愣的时间,樱井只觉得眼前暗了几分,唇上按下温热和湿润。
大概这才是相叶给自己准备的,音乐会真正的压轴吧。
 
 
7
被樱井翔按在床上欺负的时候,相叶还在恍惚之中。仿佛打破僵局的人不是真正的自己,他只是被浪漫音乐附身的可怜人。直到被吻的嘴唇上一阵吃痛,T恤被拉到胸口时,他才迷迷糊糊伸出手,从樱井崩掉的扣子之间伸手进去,一路摸到后背,沿着脊椎骨滑到尾骨,勾他的皮带,摸了进去。
樱井突然放开他的唇,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嘴角扯开银线,绕指把它带开,盯着他的眼睛,
声音轻飘飘的低沉:“什么时候开始的?对我,嗯?”
“表演......”他手上一顿,下意识地舔舔嘴唇,重新找回了思绪,“你做指挥的时......嗯......”
“那就是在我见过你之后,”一吻完毕,他用指腹微微抹着他的唇,暗自笑了起来,“是我输了。”
没来得及问输赢是什么,确切来说,相叶也没了那个有余。
他抓着樱井翔的肩膀,视线朦胧投向自己房间的天花板,在黏腻的汗水和浓重的气味中发出陌生的声音,最后被他温柔地拥住亲吻。
 
先喜欢上的人是输家。
相叶是在之后才明白过来樱井的意思。此时的他们正享受着悠长的假期,坐飞机去往冲绳。两个小年轻抱着滑板嗷嗷嗷地冲向海里,晒了一天便龇牙咧嘴在宾馆的房间里抱怨。深刻认识到了防晒霜的重要意义之后两个人第二天便吸取教训,老老实实给对方抹上。结果准备工作真成了“准备工作”,运动也算是扎扎实实的进行了。一向顺应时间表进行活动的樱井也将循规蹈矩抛到脑后,一副饕餮满足的样子。
现在想来当时的他对樱井实在是知之甚少。年少轻狂,只是喜欢便能跟着他撒丫子遍地跑,不去想未来,不去想如果。
如此单纯,才会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击得逃散开来,溃不成军。
 
 
8
樱井的优秀,他是知道的。
倒不如说,是后知后觉。
相叶啜一口酒,靠在桌边,听着大学同学东一言西一语,零散的了解现在的樱井
继承了樱井家的医院,自己仍然做着生物工程的研究,偶尔去大学代课,充实又令人艳羡。
却再难见面。众说纷云,七嘴八舌笑嘲或许是觉得来这里掉价,抑或是来这里没有价值?毕竟当年是当年,现在的人谁不是注重眼下,身份不同的人怎么会浪费时间在这可有可无的小聚会上。
——不是的。
相叶张口结舌,兀自垂下头,借故取餐,离开了喧嚣攀谈的人。
不是的。
他们都清楚对他们来说再见到昔日同窗的意义。
记忆哗啦啦地倒转回去,熟悉的面容通往熟悉的记忆——即使不愿想起,存在也不容抹去。
 
在樱井翔即将毕业的时候,他们被发现了,被樱井翔的家人。
他们不声不响地来到相叶面前,陈述着利害关系,恳求相叶暂时不要联系樱井。那时的樱井为了各类考试和论文忙得焦头烂额,两个人一星期甚至见不上两面,见了也多半在说话途中他便睡得死沉,唯一不忘的是将人抱紧,即使睡着了会松开也要抱着才行。
只是暂时。
相叶安慰自己。
等他料理好了学业,等他安定下来,等他们的关系不再是即将露陷在众人眼前的岌岌可危。
相叶雅纪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进了樱井父母设下的陷阱里。
 
 
9
他感觉到了和他的差距。
一起吃饭时会无话可说,听着樱井嘴里说出的名词只觉得大脑放空,跟不上他的节奏,搭不上话。任何时候手机响了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他总是抱歉的垂下眼睛,拿着电话微避开一些,继续说着他不懂的东西,回到桌边时已经忘了刚才的话题。
相叶开始做儿童体育的教练,说到底是他的专业范畴,学以致用。他身兼多职,既教游泳跑步也教棒球篮球,孩子们拥过来一口一个“相叶老师”,惹得他笑得眉眼弯弯,脾气也好的不得了,更招学生的喜爱。
这天的课程结束的早,挥手将最后一个孩子和家长送离后,相叶收拾好自己的挎包,向外走去。
手机响了,他摸过来接,樱井的声音让他愣了几秒。
“下班了么?”
“嗯,刚刚结束,”他有些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肘,不知这通来的突然的电话作何用意——也是惹人笑话,恋人打来的电话,自己居然是这份高低不下的心情,“怎么了小翔?”
那边传来轻笑声:“你出来,我在门口。”
他慌慌张张攥着手机,拔腿就跑,电话也忘了切。没跑多久,便能看到远处的樱井翔转过身来,不急不慢地切了手里的电话,笑着看他。
他刹住脚步,球鞋微微打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突然想起大学时的篮球场,自己拿球衣抹着脸上的汗珠,瞥一眼铁丝网,便能看见樱井的身影。
面前的人西装革履,自己身上还有泳池里漂白粉的淡味,他看一眼自己的球鞋,瞅见自己的裤脚。樱井带着自己朝外走,说了什么他却完全记不得。
他站定,他转身,两个人相隔几步之遥,却都不再向前一步。
“果然......”相叶脸上浮出笑容,未干的发尾摇曳在空气中,“小翔好厉害啊。”
樱井一脸苦笑,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走吧,车还在等着呢。”
他向前几步,仍不见相叶跟上,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猜测,再转过身时,眼神变了变,眉头微微拧了几分:“相叶君?”
相叶深吸了口气,想起那场篮球赛,他不记得对战的队伍,不记得比分,只记得樱井看过来的视线,灼得他后背流汗异常。
“小翔,”
“我们......结束吧。”
 
那再也不是观众席到指挥台的距离了。
 
10
好聚好散。
原本就为了避人耳目没有住在一起,分开后竟就像剪断一条线一样的简单。
偶尔会收到快递,自己用过的牙刷或自己的衣服,对方不忍丢掉,只有物归原主。他们看着手里的东西,竟冒出些手足无措来。
无从处理,便只有封存,连着那些舍得也好不舍得也好的记忆一起,只出现在醉酒的深夜里。
 
樱井翔靠在车里,时间刚过11点,他看了一眼那扇大门,人正三三两两的出来着,有踉跄有迷蒙,相叶显然不属于他们中的一个。
他看着一身正装的相叶和其他人一起将醉了的人送上的士,檐下清冷起来,他将手里的伞给了两个女同窗,笑着对她们说着什么,转而便是平静的表情。
他看着相叶的身影,修长又美丽,虽和当年球场上的样子有了出入,却任然要他的视线无法偏离。
他到底爱的是曾经的景色,还是当下的光景呢?樱井冷不丁问自己。
的士头上的灯忽闪着眩晕了樱井的视线。他晃了晃脑袋,一拧方向盘,不去看相叶坐进出租车的身影。
他的欲言又止,他的放空,他的距离。
他都是知道的。
雨水掉落在玻璃上,雨刮器将它们狠狠按下,樱井只觉得后槽牙咬的生疼,疼痛盖过鼻上的酸涩,忍不住抬手,朝方向盘上狠狠砸下一拳。
 
他再不用为仰望高山而感到疲惫。
他的风景也终究随着时间,移开了窗前。
 
END
 
可高山仍旧是景色的一部分。
倘若能在合适的地方下车,便能与钟爱的风景,共度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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