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田可耕,子時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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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我不觉得遗憾。”
淡口的和食摆盘精致,二宫呼呼吹着茶碗蒸,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抬起头来。
“信夫的死,”枫夫人补充解释道,她的目光淡淡的,仿佛在说的不是她的前夫,而是一她只听过名号却不甚熟悉的人,“我原本还怕,如果我离婚了,却还是对他念念不忘该怎么办,会不会对我的生活造成影响,给我的朋友带来麻烦。”
“可是没有,那个时候,从收拾行李开始,我就发现我冷静的仿佛只是出于需要搬一次家一样。收拾东西时也是,只是拿用得上的、用的趁手的,至于东西是不是他送给我的,有没有特殊含义,那些都不重要,”枫夫人夹了一块生鱼片,细细端详了几分,并不急着入口,“只是价值,与我而言的价值。”
“开始只是意见不合,只是这样而已,”她看了一眼对面的二宫,转而笑了,“我可不是说要你们赶快分开之类的,你们和我们不一样。我是想说......可能了解了对方为什么会这样想之后,就不会觉得不痛快了。”
“当然,如果价值观上本身就不和——虽然我觉得你们俩之间,这不太可能,”她眯起眼睛,“你们都很温柔,所以保留了一部分认为‘不必要说’的话......温柔有时候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别弄得两个人都心事重重的不开心,”无论过了多久,她都是个温柔的老师,“你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不是么?”
灰绿色的茶杯见了底,看着里面细碎的黄色蛋渣,二宫不置可否,那双猫唇抿了抿,再抬脸时,便冲枫夫人露出了笑脸。
“嗯。”
“谢谢你,老师。”
“有很多人的......你别黏过来。”
说是这么说,身边的人转手就使了点劲儿,他手上力气本来就矮人一截,最后只有老老实实告饶,任他拉住自己的手,揣进了兜里。二宫叹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地翘,左右的灯光落在他的视野里,热闹又新鲜。
连着这份会觉得这里热闹新鲜的感情,也都是大野带给他的。
“从池宅里出来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大野的声音飘散在耳边,二宫侧脸去看他,忍不住哼哼笑了起来。“出来?明明是被赶。你还真是悠闲的解读啊,要是没有老师,我们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的,哪谈得上现在的什么工作和第一笔金。”
“但是实际上就是有了啊,有的话,就不用担心‘如果没有’这种问题了。”大野一向不擅长各种如果说假设论,他只看得见眼前,也更关注眼前。将口袋里的那只手抓牢一点,临近新年,人流众多,即使现在这种几乎粘着系的状态,他也生怕会冲散自己和恋人一样,微动指尖,十个指头便交缠在了布料下。
耳边传来细小的笑声,没听错的话应该还带上点害羞,二宫小声表达着担忧,却没有再推开他。
“稍微注意点影响啊,明目张胆的......”
“那从这边走。”
大野对这个小城要熟门熟路的多,比起宅家派的二宫和也,虽然他的了解基础也不过是出差拜访几位手艺人时才会经过这边,但这些并不影响他对这里的喜爱,以至于将二人的跨年旅行定在了这里。
肩膀紧贴着肩膀,小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想要到达的街口就在前面。暖色的光耀眼的招牌,人流下藏着一家不起眼但是温馨的旅店,那是这次旅行的休息处。二宫看看身边的大野,用胳膊肘不灵活地捣了捣他:“怎么不走了?”
他转过身来,突兀地,没有一点喘息的余地,将他抱在了怀里。
离光亮不到五米。
离人群不到五米。
喧闹的声音近在咫尺,全部清晰可闻。
那又怎样?
他将手挲进大野的毛衣下摆,张开嘴迎接他的吻。
好吧,他承认,二十代中段的罗曼蒂克,感觉还不算坏。
仿佛打一场战役,技艺敌不过大野的他只有拿手在对方身上有限地使坏,大野智的气味扑在他的脸上,留在他嘴里,学他的样子从衣服缝隙钻进去揉在他身上,他发不出声音,仅仅一味地陶醉,抽手去摸他的鬓角,瘙痒他颈后软软的毛,惹得他更用力地将他抵在墙上有限地压榨他。
这是他的海洋。
理性丧失的时候,为他沸腾,汹涌地要着他,喜爱他。
他哀哀地哼上一声,耳根和脸一起发着烫。有心念战,大野却已叫停。他在他唇上轻轻砸了一下,这才停了下来,好好看着面前的人。
“nino。”
他捧着他的脸,望进他的眸子里,那里一片甜蜜的混沌,似乎还浸在刚才的余韵中,直直地只印下他一个人。
“......我喜欢你。”
他抽出还抻在他衣服里的指头,环住他的腰,二十八岁的人居然像个十八岁的男孩,腻得发颤,他用唇去挨二宫的鬓角,动作轻的像是怕惊吓到他。大野一路画到他的下颚,鼻尖微微贴在一起又分开,湿漉漉的眼睛才再次抬了起来。
“我爱你。”
他站在街口。
这里夜生活刚刚开始,人流密集,灯火通明。他想到了什么,只是笑笑,拿手心擦了擦嘴巴,像是要斩断什么,可惜那动作实在是温柔的过分,更像是抚顺什么一般。
“来之前那位相叶先生给我展示了那瓶香水。”
二宫转头去看枫夫人,她拨了拨落在侧脸的头发,沉思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前淡后浓,海洋调,这不像你平时的风格......”
“但是我十分喜欢。”
似乎是觉得有趣,她眯了眯眼睛,看着二宫:“或许等到智君回来的时候,你应该给他闻一闻。”
“......我觉得他会很高兴的。”
二宫勾起嘴角,微有些腼腆。不等他再说什么,面前突然递过来一个盒子,颜色普通,样式简单。二宫迟疑地接过,看了一眼老师,池夫人挎好包,动动手指,示意他现在就打开看看。他掀开盖子,脸色一变,连忙又合上,再抬起脸,表情里的激动竟大过了惊讶。
“什么表情,傻孩子,这本来就是智君的东西,”枫夫人笑着摸摸他的头,学生眼睛里的感激她不是没看见,她不能收下这份感激,这本是当时自己的疏忽,没把这个给他们,让他们一并带走,“对你们来说,应该意义非凡不是么?毕竟是他的手艺,合上了你的名字。”
二宫看向怀里的盒子,那件影响大野智一生的作品就在里面,沉甸甸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又下坠了几分。
“说起来,那瓶香水,你想叫它什么?”
见二宫眼里的犹豫一闪而过,枫夫人胜券在握地歪了歪头:“难不成现在你还在想交给别人命名?”
指尖轻轻触着外盒,二宫沉默了很久,摇了摇头。暖黄色的灯光施舍了半点在他的脚边,鞋缘像是绣上了一片太阳,在灰色中变得有些刺眼。
“溺。”
他吐出音节,手指扣牢了盒子。
“我准备,叫它......‘溺’。”
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他有些抱歉地看向老师,歉意地低了低腰。看一眼联系人,二宫有些疑惑,也没有做太多停顿,接通了电话。
“喂?”
1
他亲吻着他下巴上的痣,伸出舌头舔着那双微抿的唇,在他想要更进一步去侵略那块温吞的城池时,肉呼呼的什么按在了唇上,鼻子也柔柔地被按到了一边。
大野智去捏他的手腕,扯开,再袭过去,想继续这个吻。
这次是被两个手掌夹住了脸,视线都被挡住了,没办法,只好停止了动作,静静地挤着眉眼从他的指头缝里看他。
“大野君,”二宫的衬衫满是褶皱,扣子却齐齐整整,他的眼睛泛着光,像潭水一样深邃,让人难以读懂,“今天我累了。”
“不做了吧。”
2
大野智是带着自己的画到“黄金之乡”的时候认识nino的。自己厉害的弟弟说既然要拍卖师来负责自然是给你找最好的,又说他的画风格外国人会喜欢不如叫A厅的人,不费多大功夫,一个电话叫人来了酒吧。
彼时还是未开店时间,大野智正倒腾着调酒的工具,J打开冰箱去看食材,转身问他咖喱味的意面行不行,弟弟做的东西都好吃,大野当然是一口答应。
一抬头就看到了走近了的身影。他是来回抬眼了好几下,才将对方的样子在脑海里印下来的。
长得真好看啊。想着这个的时候,大野智没忘记再多看二宫一眼。
他们很合拍。谈话也是,后续的合作也是。大野智并不是个难搞的主顾,也许是两个人身上有着相似的地方,有时二宫甚至不用过问他的想法,就能点出他的心思。时间久了太了解他了,二宫偶尔会让人来自己房间玩,自己躺在床上打游戏,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打游戏,远看活像只小狗,惹得大野智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衣服。二宫永远都秉承着“我欺负你可以,你欺负我不行”的非人道主义精神对大野,没等人弄几下就挥着脚丫踹他。
“疼。”大野智坐到一边去了,还在揉腰,没那么疼,脸上还在笑,过一会儿却变脸了,噘着嘴,脸鼓鼓的:“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还老是被你摸膝盖呢。”
二宫就拿着掌机,一抿嘴,把脸藏在袖子后面笑,一开始还能看见眼睛弯弯的两条,最后就只留着头上的毛抖来抖去了。
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3
他经营着自己的酒吧。平时只管创作,不管账本,反正有得力助手和师弟们,他也乐得自在。没事就闷在自己的阁楼上,画画。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绘画的主题却变得异常鲜明与单一了。他对着排列成一排的画发呆,细细的线索从画里渗透出来,变得有所依据:这个像nino的眼睛,这个是nino那天穿的衣服的款式,这个像nino的手,这个是像他的房间......
他揣着不可言说的小秘密,偷偷笑着去找自家弟弟,顺便想把这个无聊的小发现告诉nino,他甚至都能看到那个人先短短地笑出一声气音,然后把脸别过去,再转回来时说他“好恶心”的小表情了。
想到这里他又笑了。
“别等了。”
发完讯息已经过了5个小时,夜生活是真的要到尾声了。弟弟推了他一下,推的他瞌睡全无。他朦胧着眼睛去看背过身清洗器具的弟弟,似乎对哥哥小动物一样的眼神忍无可忍,J“啪”地将矮玻璃杯放在柜台上,深吸了口气,偏着脑袋告诉他。
“今有A厅的拍卖会,这个时候才结束,他肯定在应付那些主顾的。”
“别等了。”
他“哦”了一声,心想这有什么大不了,来都来了,那就去找他呗。
借口上厕所,他一溜烟跑去二宫的房间在的楼层,守株待兔起来。
走廊里传来了低声的谈话声。
他侧耳去听,听不懂,但是音调他是熟悉的,是nino的声音。似乎对方是个外国人,正用外语交流着。
他坐在转角的休息椅上,心想着终于回来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去看他。
恰巧撞见那个高大的外国人弯着腰,一手亲昵地捏着二宫的下巴,一边亲了下去。
4
没有然后。
他几乎是把二宫给摔进房间的。
外国人以为是正主来了,也不介意,耸耸肩转身走的时候还不忘眨个眼睛。转身的功夫,大野智就着才拧开的房门,扯着他的手腕往里走。
然后摔在床上。
“你干什——唔!”
疯了,真是疯了。
大野把唇按在刚刚那个人吻过的地方,狠狠地压着劲儿。身下的人试了好几次要推开他,结果把人越推越近,想骂他发神经,一个疏忽张开了嘴,舌头就被玩弄了起来。
从他嘴里吃出了香槟的味道。恼怒的等级登时又飙升了几级,他闻到了不属于二宫的气息,浓郁的、混合的香水味儿,那不是他会用的牌子。
眼前的人作为朋友明明熟悉的不行,此时触碰到的一切却都异常陌生。大野智终于从二宫身上起来了,不等他喘气,伸手便解掉他的领带、皮带、扯开西装马甲、衬衫,途中二宫拼命地扭来扭曲,他动作却灵活,避开二宫的诸多骚扰和反抗举动,脱到什么都不剩,才把人打横抱起,朝浴室走。
花洒打下来的水是冷的,二宫抖了一下,旋即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唯一的热源此时正滚烫地贴近着自己。水开始变热,大野智剥掉身上沾满水的衣服,随手扔在地面砖上,低头去找二宫的唇,就着沾满水汽的状态狠狠地吃起来。
怀里的人已经放弃了挣扎,温顺地静止在怀里任他摆布,被吻得狠了,伸出胳膊缠紧了他的脖子,像是怕自己会滑倒一样。
冲到大野智觉得他身上应该再没有其他人的味道了,才随手扯下浴巾将二宫一裹,抱着放到了床上。
二宫等了又等,什么都没有发生,伸出胳膊把糊在脸上的浴巾一角弄开,看到大野智背着他坐在床沿上,那身影,就像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样。
他从床上坐起,哼了一声,笑出声来。
“你清醒着的么?大野君?”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清醒不清醒,大野智在心里回答。从二宫的视角去看,他巍然不动,既没有回音,连动都没动一下。
床垫摇晃了一下,大野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后便贴过温热的一块,毫无缝隙的于自己肌肤相亲。二宫搂着他的脖子,故意地跪起来一点,下面开始精神的地方蹭在他的脊椎骨上,刺激地他身子一震。
二宫得逞地笑笑,用刚刚被蹂躏地发疼的嘴唇去含他的耳朵。
“你好好负责到最后啊,大野智。”
5
面对面的姿势真的好羞耻。
二宫和也不止一次地这么想着。
尤其是这个人正跪在床上,贴在自己双腿间吞吐着自己的东西。他不能别开视线,一旦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大腿内侧便惩罚性质地被轻掐上一小下,酥麻的感觉便直直冲上大脑,诱着他发出难耐的声音。
大野试探性地将指头戳在他的小穴上,只是刮擦上几下,二宫便拼命蜷曲着身体向一边翻去,大野目线向上,发现那表情里更多的是压抑而并非不悦,不由得笑了几声,一个深喉下去,手指也往里进了几分。
“唔!!!”该死,他不知道有润滑剂这种东西么?!几个深喉下去,他已经没有想其他的心思,身子一挺,射在了大野智嘴里。没来得及进去的精液挂在他的嘴角,混合着唾液,大野也不在意,刮下来涂在指尖上,顺着刚刚刺进去的方向蹭了进去。他的身子腻了上来,漫无目的地啃着二宫的胸口,听他短促的音节在房间里回荡,待到三根手指在小穴里流畅地能转弯了,才吻了他一口,将性器插了进去。
二宫猛地一抽气,伸手便要抓他的肩膀,大野智默默地将手递给他,任由他卯着劲儿抓着自己的手臂——刚刚进去的一瞬间忘记了戴套这回事,润滑效果减弱了,他们俩现在都不好受。
二宫的里面紧致又温暖,大野看着面前混杂着情欲和汗水的脸,凑近了去喂一个吻,堵住所有可能的呻吟和惊呼,性器在快速地挺动了起来。二宫抬起脚去勾他的腰,奈何他的动作撞得自己毫无办法,只有拿脚掌蹭能蹭到的位置,舌头和大野智的勾在一起肆意顶弄,控制不住的津液延伸出口,大野没有放过那些水光,小小离开一点儿将它们如数吻回二宫嘴里。
很舒服。
最后一挺比之前的任何动作都要深入,二宫也如愿以偿的将脚勾在了大野智身上,随即一股热流在身后那个略微胀痛的地方扩散开来。大野并没有立刻撤出来,压在他身上,拿唇擦过他粗短的眉毛,薄薄的眼睑,鼻翼,下巴,耳廓,嘴角,最后是嘴唇。他轻咬着他的舌头,像是要把唇镶嵌在他唇上一样,不断地舔吻。
这一次二宫没有拒绝他。他将手心摩挲在大野的脸颊上,微微起身,用相同的力道回敬他的吻。
他隐隐感觉这和那些见色眼开的主顾们所爱的一炮是有很大不同的,一瞬间他想撤出这个让人意乱情迷的吻,问问大野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是他怕。他是在“黄金之乡”长大的孩子,最期望的是得到,最害怕的也是得到,因为得到和失去,永远是分不开的词语。
他只有享受在这个人珍重异常的吻里,以至于再次被抬起了腿都不能自持地摆着腰去迎合他。
6
从那以后便一直如此。每当大野智过和自己亲吻时,他便做好了春宵的准备。在性事里他对自己的模样还是有所了解的,知道自己的媚态和主动会成为最引人入胜的催情剂,当然也不吝啬于给大野智展现出来。
可是大野智总是在这种时候皱着眉头,抓着他的手停下他要做的事情,用吻去打断他狡猾的思路,像席卷着浪潮的大海,将他原先的那套拍在海滩上化为砂砾,再用自己的双手让他浸湿在情事之中。
“nino。”
“嗯?”
他们刚刚在浴室里擦枪走火了一发,简直是灾难性的,二宫到最后简直筋疲力尽,却仍然不忘去回应他——拿着指头软绵绵的捏他的脸颊耳垂,像小动物一样拿鼻子去蹭大野智的颈窝和脖子,后果就是二宫的胸口多了许多深浅不一的牙印,小小的痛痒,在高潮的瞬间却足以刺激每一条神经末梢攀上巅峰。
“我并不是因为想和你做才吻你的。”
二宫回过头去看他。他是“黄金之乡”优秀的员工,也是被“内规”所调教出来的合格拍卖师,这导致他遗留下了某些习惯——比如说,在房间里的索吻便是一场情事开始的邀请。他懒着骨头笑笑,拿被子把自己裹好:“......现在再说这个有什么意义?怎样都好吧?做都做过了。”
“不是......”身边的人似乎有点生气,沉默了半天,被子悉悉索索地动了下,二宫的手被他握住,大野使劲儿把指头插在他的指头之间,十指相扣完成时,二宫听到他在一边松了口气。
“我是说......如果你不想做的话,以后,你可以直接说。”
这么煞风景的话,怎么可能说的出来。二宫咧咧嘴,一个无声的嘲讽。
“因为我......喜欢nino,所以不想强迫你做这种事情......”
强迫?二宫差点都要笑出来了:“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想强迫我?现在再说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大野智又急了:“第一次不是你说要我负起责任的么?!我还以为——”
他突然戛然而止。
以为什么?以为我也喜欢你?别说笑了。
他要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没能成功。那双修长的手紧紧地将他的手扣住,良久,熟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我喜欢你,nino。”
“真的。”
他歪过头去看他,那双眼睛里泛着些委屈,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个小孩子一样。二宫想起他落下来的那些或绵软或充满情欲的吻,心里有块地方突突地揪了一下。
“我不讨厌你。”
后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大野智就打了个激灵,直直地朝着他转了过来:“那我们可以试试看。”
二宫抿了抿嘴巴,眉毛抽了两抽,忍不住别过脸笑了起来,好半天才故作轻描淡写地砸吧着嘴转了回来。
“嗯,也行。”
7
“大野君,”二宫的衬衫满是褶皱,扣子却齐齐整整,他的眼睛泛着光,像潭水一样深邃,让人难以读懂,“今天我累了。”
“不做了吧。”
大野智一听他累了,立刻从他身上下来了:“嗯,我知道了。”随后拱了拱身子,靠在了他身边,让自己做他的人肉靠垫,还塞了一个枕头在他腰那里。二宫瘪了瘪嘴巴,笑意爬上眼角,不想让大野看见,硬生生憋了回去。
身边的温度暖得让人心颤,二宫觉得自己最近时常有种被软化了的错觉。想想有些不甘心,骨子里似乎又不排斥这样的现状。他看向身边的人,眼神亮亮的泛着柔和。
“Satoshi,”
大野智茫然地转过头,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便贴在了面颊上。
“谢谢你。”
END
将手中一点也不想喝的可乐喝干净,坐在石头上晃荡着双腿,微撅着唇看着淡黑蓝的天空混上路灯的光芒,然后像是没忍住一样,冲着天空打了一个可乐味的嗝。
“差不多也该回家了吧,”身边浓眉大眼的小子捏着可乐罐子,微微偏头望着他,“回去吧,就算再怎么吵架,那毕竟是你的家不是么。”
“都说了不是吵架,只是有些事情意见不合而已。”带了点鼻音进去,声音听起来嘟嘟囔囔的,松本润撇了撇嘴,心里却对二宫的这个定论表示同意。
二宫和也和大野智都不是会常生气的人,这是与他们往来过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虽然两个人性格各异,处事方式各异,但两个人只属于自己的温柔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于谁都是受用的。
偏偏是放到对方身上,时间长了,一年总有几回像产生抗体了一样不起效果。
岂止是不起效果,甚至像是产生了过敏反应。
一再告诉润自己没事只是想坐下来静静罢了才算把这孩子给劝回去了,nino吹着海风,听着放在身边的空罐子随着风摇动着,和石头发出细微的咯啦咯啦声。
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希望两个人留足彼此的空间,两个人可以享受自己的兴趣,无论另一方参与与否。他和大野智的确做到了,该温存的时候温存,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沉浸。犹如当时想的一样,甚至还要完美些。
但是每每在回头看到那个人没什么表情的拿着笔画画的时候,从游戏里抬头出来察觉对方出海去了的时候,产生一种只有幼时才有的,失落的情绪。
呐,家到底是什么?
有人说和别人组成家的含义在于和人产生联系,生活中变得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处处有着另一个“活”的痕迹。二宫觉得自己似乎仍然生活在原先的单人模式里面,只不过加了一个拿着自己家钥匙,可以随时来拜访的角色而已。
自己一直不想承认,自己是怕寂寞的。而这份心情,长久的沉睡着,一旦渗透出来一丝,都是苦的。
以至于对这个家,偶尔,会产生莫名的,害怕的情绪。
就在今天,他对早晨带着海腥味提着钓具回来的大野智甩出了大概是今年二宫和也最难看的脸色。大野智也不傻,但是对话却迟迟到不了点上,焦急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也只有这种时候,久经百战的两个人才会这么没有耐心。
“所以说到底怎么了,和也。”
“都说了,没什么。”
“你的表情可不是那么说的。”
不用他说,他自己清楚,面部肌肉垮的完全背离了自己“永远的十七岁”这个称号了。大野智坐到他身边,倒了杯水,二宫没有动。
“昨天一天都钓鱼,今天上午回来的事情,我有提前几天和你说吧?”声音里带着倦意,肯定是通宵钓鱼,这会困得受不了了吧,二宫边听边想,视线仍旧停留在那个不怎么有趣的电视节目上。大野是在核实自己是不是说过了,他想找到原因,二宫知道。
“我知道。”
“你晕船,而且对钓鱼也不感兴趣......”况且钓鱼这种事情,大野智干的密度早已大不如前了,这次还是半年来的第一次。毕竟工作太忙了,忙到连休息都是在准备下一项工作。
“是啊,没什么兴趣。”二宫放缓语调,仍然看着电视。大野智侧着头看着他,停顿了很长时间,然后,轻轻地出了口气,站起来朝浴室走去。
他不知道说什么,他也是。
害怕的情绪,缠绕了回来。
一个不知道症结,一个不明白自己。
对这样的气氛,害怕,燥火。
二宫只觉得周身的环境一下子变得让人烦躁,他抓了抓头,离开沙发,扯过自己的帽子,将手机钱包塞进口袋,蹬上鞋唰啦一下打开门迈了出去。
正确来说应该是逃了出去。
他也没想到自己最后居然走到了自己曾经说过不喜欢的海边上,吹着海风,喝着碳酸饮料,发着呆。
意识到的时候,你有时会不由自主地靠近那些和你熟悉的人相似的或者有关联的东西。二宫认命地笑笑,重心轻移,向后倒去。
他希望稍微疼一点,没什么原因,只是像这样做而已,然后和自己吐槽说“还挺疼的啊.......”这样。
可是他没有。
他被人接住了。
一双温暖的手,扶在他的背上。
“亏你能找到这里来呢......”明明知道我不喜欢海。
“松润告诉我的,说你心情不好,叫我别把你一个人晾在这里。”前面的人没回头,他也不急着绕到他身边,“和也。”
“嗯?怎么了......”
“回去吧,饭做好半天了。”
二宫听着他糯糯的声音说着家常的话,心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想这声音和唱歌时候的声音真是相当不同啊,身子却左右挪了挪,站了起来。
“那就走吧。”
是些不值得一提的下酒菜,普通,但是分量足,好吃。
啤酒被倒在明晃晃的玻璃杯中,不得不说这比拿着罐子喝更有情怀。二宫和大野肩并着肩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小矮桌上摆的有余不乱,是生活的气息。
电视里放着岚的节目,观众视角下重温自己的节目也挺有趣,两个人相互也不说什么话,只是一边吃,一边看,有时候蹦出来个句子,有时候就是哈哈一笑。
笑完了,看完了,盘子空了不少,啤酒也空了好几罐,二宫窸窸窣窣靠过去,背抵着沙发,头枕在大野的肩膀上,大野放下筷子,伸手去捏他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想要得到什么,一如今天来得莫名其妙也去的莫名其妙的脾气。
他只知道,自己最后归来的地方,能称作家。
和大野智相连,和自己相通。
“我说啊,”
“下次休假的时候,别去钓鱼好了。”
大野智偏过头看着被电视机的光微微照亮的二宫的脸,没怎么犹豫,应声道:
“嗯,行啊,”
“你在家的话,我就在家陪你吧。”
“你这话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在家你还是要去?”抬起头斜了一眼,声音却是懒洋洋的没有攻击力。
“fufufu......没有啦......”
矮桌下的手握在一起,从包握变成了相扣。
害怕这个词,本就不是该用在自己和他的家上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