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田可耕，子時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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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相叶绷着背，双手攥着枪托，掌心已经爬满了汗迹，前面的樱井拉着个人，单手举枪却看起来有余十足。
他们才成功“偷渡”到逃生楼梯里，樱井没多说话，拽了两下绳子示意男人跟着走，抬脚就要下楼。
“走楼梯下去？”相叶背上都快汗湿了，自从知道待在这里越久就越可能没命以后，他便紧张得过分。樱井翔叹了口气，要是能够选择他也不想再跑。手上的绳子紧了紧，樱井转头看向他，男人“唔唔”了两声，似乎是有话要说，樱井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他嘴里的东西扯了下来：“说。”
“39层有货运电梯，在和普通电梯完全相反的方向，可以直接到一楼。”男人说完，没太好气地反诘他，“怎么，樱井医生不知道？明明把这地方摸得这么清楚。”
“......”樱井的枪口垂直对着地上，微微晃了两下，“你确定？”
“你也可以选择相信你自己的脚力，你不用觉得我会骗你，我该完成的事情失败了，那群人只会想着要我的命。”男人情绪难辨地笑了笑，“毕竟我不过是个死不足惜的囚犯而已”。
樱井思索了几秒，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相叶，相叶咽了咽唾沫，点了点头。当下通路有限，他们也没有时间能耽误，39层的货运电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的确是一个好的选择。
就像他说的，这层一个人都没有。
整个楼层仿佛真空，什么声音也没有，樱井扫视一圈，确认没有危险，才回头示意相叶跟上，步伐匆匆地朝着男人示意的方向去——樱井看男人愿意协助，也就不打算把布条堵回去了。
货运电梯是为了搬运大型器材打通到39层的，因此并不和普通电梯在一起。似乎也是为了什么保密的需要，它只有上下示意灯却没有数字显示，位置设置的也十分猎奇。
男人自信在这种时候这里不会有其他人，说是自己曾隐隐约约的听到过说这里不设人，因为监狱长那里人手并不够。樱井跟着男人走到电梯门口，虽然还端着防备的意识，但是明显已经松了半口气。但他没忘记要相叶在自己身后别上前，一手拍下了的电梯按钮。
电梯门应声开了，樱井迟疑了几秒，在男人的一声惊呼声中快速地闪到了一边，手上抓着的绳子也猛地一扯，虽然男人也想跟着躲避过去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他胸口连中3弹，血渗了一片，侧着倒了下去。
樱井暗骂了一声，随手将腰上的什么往里面一抛，以为是闪光弹之类的东西，里面的人猛地一缩便要去按电梯键逃离，樱井反手拿过相叶手上的另一把枪，朝着里面左右开弓将麻醉弹射了个干净。
那个狱警模样的人身子一软，滑坐在了电梯里面，樱井喘着气，劫后余生的庆幸冲上了大脑，相叶连忙去查看血泊中的男人，男人的目线已经涣散，似乎是不知道正碰着自己的人是相叶，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气息断断续续着挤出一句话。
“樱井......小心......”
他的喉结动了动，停止了呼吸。
“死士......”
“嗯？”樱井看向相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那个狱警，”相叶想起刚刚被自己和樱井拖出电梯的那个不明人员，肯定的说道，“是专门为了保护监狱长而存在的死士之一。”
“他是在等我们来？”樱井翔问了一句，很快便自己回答掉了，“要真是这样，在出口处为什么不直接设些人？”
没有回答，谜团重重缠绕着等待电梯到达的两人。相叶盯着发亮的那块“1”的按钮，那句意义不明的话语被颠来倒去的思考着。
“樱井......小心......”
是要聪明细致的樱井小心行事，还是要自己......提防樱井翔？
他抬眼看着身边人的侧脸，很快又移开了视线——相叶清楚，即使男人的意思是后者，现在的自己也已经没办法怀疑这个人了。
正低着头想着，头上却压过来一片柔柔的重量。相叶一愣，转头去看，樱井温柔的笑着，还煞有其事地拍了拍他的头，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别想了，”
“已经安全了。”
“1”键的光芒暗了下去，金属门沉闷地咕噜了一句，应和了樱井的话。
电梯间从枪声响起的一瞬间就确定了不能用的结局，松本不用大野在说什么，带着人就朝着逃生通道奔过去。那条被狙击手的血染上斑驳的走廊成功地让一票平日里放空身心的狱警慌乱了起来。
大野的举动着实打乱了监狱长的布局，他本以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人绝对不会开枪——从监控里他并没有看到他们把枪里的实弹更换成麻醉弹的画面。
人命为大，再说事情还没坐实，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监狱长嘴上说着无妨无妨，让他们进来，直到大野说出他的银行账户开户所用的假身份的名字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
这个看起来毫无威压的人，打从开始就是有备而来的！
“都愣着干什么？！”被戏耍了的感觉像是一桶从头浇下来的开水，刺激得他每条神经都不可遏制的跳起来，“给我追！都给我抓回来！”
“叫你的人增援啊！？”二宫朝着松本润抱怨，已经是第二次跑楼了，他觉得自己的脚都要不听使唤了，肌肉一抽一抽的痛，要不是大野智拉着自己，真想就这么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干了。
“里里外外都是监狱长的人，隶属于我的就只有这家伙一个，你以为我不想叫人帮忙？！”松本一边下楼一边指身后的生田。
“这样下去不行，会被追上的，楼下的人就算不是监狱长的直属，监狱长发话了也不会不听，”形式不利，这样下去很糟糕。大野智停止下楼，去推不知道是第几楼层的逃生门，“nino，我需要你帮个忙。”
“现在？”二宫正准备拐弯的步子一个急刹车才止住，“不往下走了？”
“现在无论怎么走都是会被抓住，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大野智示意后面的两位也跟进来，“我必须和总部联系上，否则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下一秒就会灭口的。”
“对外网有局域设定......原来如此，”二宫跟在他身后跑，“你们总局来了就一定能解决？”
“信息局来能不能解决我不清楚，但是我的上级来了一定能解决，”松本润自然地接过话头，势在必得地笑了笑，“正好，帮我把这里对外联络的权限设置解除掉吧，二宫先生。”
生田却有些担心：“现在就通知平川局长么？可是案子......”
“当事人都在这里，怕什么，”松本润指了指前面的大野和二宫，“我们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保住我们的小命，对一个监狱长来说改变一个员工的死因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给他一个不能杀我们的压力来源。”
“你是要把善后全部丢给局长啊。”生田苦笑，但松本说的话句句在理，也就不再多做质疑。
“中途我们突然改变路线，可能会造成追的人混乱一下，趁着这个争取来的时间，赶快！”他们开跑的快，那群狱警动身的时候只留了一条空荡荡的走道给他们看了，现在的狱警大多集中在下层，这里很明显还属于20层以上，撤离迅速的原因，整层楼都空空荡荡的。一路狂奔进一间电脑还亮着的狱警休息室，二宫直接推开椅子，弯着腰便开始敲击键盘。大野连忙把椅子摆正，塞到二宫屁股正下方，按着二宫的肩膀让他坐了下来。
一边的松本看到这一幕，眼神里滑过几丝玩味：“最高信息局对特招人才这么好？”
“嗯，他特别嘛。”大野智答得顺溜，二宫坐在电脑前不由得抓抓耳朵：“你可别忘了我刚刚只是答应作个戏给那个监狱长看，并没有答应你进你们那什么信息局啊。”
“嗯，我知道。”
“我还不能完全相信你们......我是说你的那个什么信息局，还有后面的那两个人......”二宫语言生断断续续，手上却敲得飞快，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没等他再说什么，大野已经又“嗯”了一声，手伸过去，像猫咪轻挠自己的主人一样去碰他鬓角和侧颈那块，似乎在叫他安心。
被这么一弄还怎么好好干活儿，二宫挥手就把他打开，被碰到的地方血液温度哗啦啦地上涨，嘴上却毫不示弱，像是被陌生者戳了柔软腹部的刺猬：“还想不想和你们总局联系了？！就知道添乱——啊，联络墙已经破了，松本先生，要打电话趁现在哦，说不定一会儿他们就要追过来了。”
松本立刻掏出手机，踱步到一边去打电话，生田这才想起来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说起来，你们有没有看到樱井君？”
“樱井翔？没有，”电脑屏幕上显示窗一个一个的弹跳出来，明晃晃地发红几微秒，又泛起白光再弹出下一个，“现在我这里可以调取监控，如果你真想知道他在哪儿，通过监控的人脸识别应该可以......啊人员资料库里没有他的照片啊......”
“用相叶君的吧，如果樱井君从40楼逃出来了，他一定是带着相叶君的，”生田说道，愣了几秒才瞪大了眼睛，“等等，你说资料库里没有他的照片？！”
“嗯，搜索名字没有，是不是你们没录入啊，”二宫把相叶的照片提出来对比，手上继续敲击着，颇有些力道地按下回车键以后便准备起身给大野智让座，“你们信息局的内网真是硬的让人心烦......这是登录界面，下面的你自己来吧，快点啊，剩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此时另半边屏幕跳出来一个小窗，页面自动滚动了几秒，停了下来。二宫凑过去一看，将检索结果告诉了在身后憋着一肚子询问的生田：“查到了，最后的影像是5分钟前一楼吸烟室门口，相叶医生和樱井医生两个人。”
生田把二宫挤到一边也凑过去看，眉毛松了又皱：“就他们两个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二宫对他的反应无法做出及时理解，这只能解释为他们还有事情故意没有或者忘记告诉他了，生田有些困扰地想了一会儿：“嗯......一时半会儿很难解释，等你们都处理好了再说吧。”
“我可不觉得我们有这个时间......”二宫看看电脑下方的时间，过了这么久，那群狱警就算再笨蛋也该发现不对了，现在毫无疑问是在来的路上了，看看边上还坐在椅子上的大叔，二宫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还不好？！不就是登陆一下发个信儿么？”
大野戳下最后一个键，把椅子转了半圈站了起来：“我不是很用的惯电脑......”
松本润也挂了电话，朝这边点头示意：“平川局长说会直接和监狱长联系，这样一来他就算在怎么想要我们的命也不敢大动干戈了——等等，二宫你要干什么？！”
大野回头，见nino已经坐回了椅子重新开始操控电脑，没过一会儿便弹出一个游戏界面，生田正要说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挂念着游戏，身边的松本脸色一变，愣了许久挤出一句“原来如此。”
二宫笑笑，他的手正放在键盘的“C”键上，他回过头看向大野智。
“就算我现在答应了你的挖角，我们之前说的条件奏效不奏效你还说了算的吧？”
大野智看了他几秒，点了点头，之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啊掏，拿出一叠白色的什么，递了过去。对方色浅的眸子闪过几丝惊异，接过磁卡时瞟了几眼他，似乎是对此满意，那张干净的脸撇了一下嘴角。二宫自信满满地转回面对电脑的姿势，指尖在键盘上微一用力，C键便瘪了下去。
“我答应了。”
吸烟室。
相叶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握着一罐只剩下几滴咖啡的罐子，神色有些疲惫。
他们回来的不凑巧，听别人说松本和那个悬案的二宫前脚刚走，正好扑了个空。似乎这里的人并不知道相叶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对他说相叶医生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要不去休息一下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头低下去，埋在双臂之间。
什么用处都没派上。
作为医生也好，作为警察也好。
太差劲了。
樱井透过吸烟室的玻璃看他，眼神明暗不定，他看看表，已经很晚了，该来的还没有来，这让他焦躁。他伸手想再摸一根烟，手刚伸到口袋里，里面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么？他无奈一笑，来电话的人不出预料，此时的樱井翔才算是真真正正松了口气，动作流畅地接了起来。
“我改变想法了，”
那边的声音熟悉，说出的话却超过了樱井的预期。没有给樱井反应的时间，他接着将“命令”下达完整。
“带着你的小医生出来，”
“他要和我们一起走。”
TBC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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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枪里有4发麻醉弹，这里有10发，拿好。这把是他的，里面只有实弹，我已经卸下来了，现在是空的，装个样子就好。”相叶刚刚扣好自己的衣服裤子，樱井拿着两把枪的手便递到了眼前，他正准备接过来的时候樱井又冷不丁问了一句，“你的枪法好么？”
“算不上太差......”言下之意就是并不算多好。相叶说这话也是有理有据的参照他自己的毕业成绩来言的，再说了，离毕业都过去这么久了，佩枪是有，哪有机会真正用过。相叶接过来掂量着枪的重量，心脏擂得有些超过平均值。樱井看出了他的忐忑，率先笑了起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就想着别误伤友军就行了，这个要求不难吧？”
此刻自己的友军除了樱井还能是谁？相叶的嘴角动了动，将枪握在手上，转头却发现樱井正在塞那个病人的嘴，瞪圆了眼睛就要走过来阻止：“等下小翔，把他绑住就行了，没必要连嘴都塞上吧？”
此时樱井已经绕到男人的背后检查绳子的松紧度了：“过会带他走，如果多事发出声音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刚刚我也和你说了，这层楼都是直属监狱长的，既然如此，其他楼层也肯定有监狱长的直属，说不定还占了大部分。照之前我来的情况，要是我们再被抓住了，估计那位幕后的大人物也不会对我们客气多少。”
“等等，你是说我们要带着他走？！”樱井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新的信息量，相叶发愣的空档，樱井站了起来，用力拉了一下绳子的一端，为了保持平衡不摔在地上的男人便迫不得已地站了起来：“很明显这个男人对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对方的掌控之中的，不然为什么楼下的控制室被切断了40楼的所有监控和窃听，我和生田一进40楼就收到了废话不多说的一场抓捕？”
“这说明，这个男人和对方有所交易，所以他必定知道些什么。”樱井翔单手按着那个小型通讯器，在40楼和生田分开时他和生田一人一个，用于联络。而现在，通讯器怎么也接收不到信号，樱井心里浮出几个猜测，将通讯器塞进了上衣口袋，“他是重要的人证，我隐隐觉得，说不定和二宫的案子有些关系。”
一直在一边熄着眼神、安生站着的男人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像是对他的猜想感到不屑，又像是拒绝配合。相叶盯着还攥在樱井手里的那条绳子——它刚刚被用来绑过自己——迅速地将不快的记忆压下去，赞同了樱井翔的提议。
樱井翔的指尖捻了捻绳子，刚刚已经确认过门外无人，直觉告诉他越晚出去只会越危险，此时只有先一步走出去再做打算。
“我们走。”
电梯门“叮”地打开，里面水渍明显，晃晃地透着顶上的白灯光，松本润脸色铁青，进去之后便按了一下40楼的按钮，他身后的大野和二宫敛着气息，小心且快速的闪进电梯间里。
狭小的空间被压抑感占满，二宫只觉得呼吸都得放轻下来才行。好在电梯门很快开了，松本润在电梯门滑开的一瞬间走了出去，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二宫和大野智小步跟上。
突然，大野绕到了二宫的右侧，将他整个人从侧面完全挡住。因为快速走动有些不够用的通道瞬间变得狭窄，二宫拿手推了他一下，要他走到后面去：“这时候没必要一排走吧......”
大野却看着这条主道的几条拐弯口，他们都是朝右侧的，而刚刚他没看错的话，他们刚走过去的拐弯口通向的支道里的某处晃过了一点光。
可惜他并不打算在当下回答二宫的问题，只有含糊：“......回头再和你说。”
此时他们已经停下了脚步，松本臭着脸，手上还矜持着礼貌，敲了敲那扇和各处都无异的防火门：“失礼了，监狱长。”
他手上的袖珍枪已经攥在了手里。
门开了。并无异常。松本润在门口多站了三秒，才走了进去。监狱长正坐在自己的桌子前，云淡风轻地等待他的大驾光临。
“你可算是来了，松本君，”监狱长敲了敲桌子，贴回椅背，眯着眼睛看向他，“你要是再晚来些，你那位得力的手下怕是要把我一半的人都打趴下了。”
松本润冷哼了一声：“他没那么厉害。我倒是希望你能把他好好的还回来。人呢？”
监狱长指指偏门，在一边守着的警备员便打开门，微挂了点彩的生田戴着手铐走了出来。松本润眉毛又是一皱，指着手铐看向监狱长：“这什么意思。”
“袭警，袭警可是犯罪啊，松本君，”监狱长摊了摊手，一副自己只是公事公办的样子，“你是没看到他被抓住以后的凶样，不拷住他就轮到我们倒霉了——”
“这家伙当时要袭击监狱长。”一边的警备员忍不住叙述事情的严重性。
“那是你欠揍。”将生田拉到自己身边，对着监狱长的脸甩下这句话，松本朝警备员伸手，“钥匙给我。”
“嗯......松本君，这样不太好吧，”监狱长摇了摇转移，看着几乎被触到逆鳞的松本，“来都来了，还带了朋友，我们就说说呗？”
松本润冷笑一声：“有什么好说的。”
“很多啊？比如......这两位的来头，还有......”监狱长将搁在桌子上的警帽拾起，百无聊赖的把玩，“你们案子的进展？”
松本润脸色紊然不动：“最后那个也是我想知道的东西，监狱长您向我施压也没用啊。”
“是么？那为什么二宫和也会跟着你来到这儿？你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接回你莽撞的心腹并且给我一个交代么？”
松本润一边给生田松开手铐，一边疲于和对方扯皮，无奈气息浓浓地说道：“如果我查到了什么，想必我身边的人会上报给您快过我不是么？”
将手铐甩在办公桌上，松本冷冷地补充道：“物资紧缺，这些容易坏的玩意儿，还是少浪费在自己人身上的好。哦，还有，我忘了和你介绍一下，”松本闪身到一边，将大野智和二宫两个人的身形完全暴露在监狱长面前，“这是国家最高信息情报局，class A的大野智先生和二宫和也先生。”
监狱长的目光突然一滞，眼珠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着，像是在思索什么。大野智沉默地看了他半晌，冷不丁说道：“好久不见了，安藤先生。”
松本和生田诧异地看向大野，说话的人却面无表情，任坐在面前的人脸色变了又变，却不再多说半句。
“......原来如此，”监狱长泄了口气，点点头，“抱歉，是我的错误，还请这位......”
“大野。”他报上自己的名字。
“——大野先生，”监狱长连忙重复道，口气半是难堪半是苦闷，“还请多包涵。”
预料到了谈话会在这里终止的松本和生田转身向门口走去，大野拽了拽身边似乎处在云里雾里的二宫，朝着监狱长点点头：“嗯，没关系，您也不必放在心上。”
“我们先告辞了。”
门缓缓带上，松本润向前走了几步，正想问生田有没有被动粗、伤的如何，大野智却上前一步，身形护着二宫，另一手攀住了松本的肩膀——
“快跑。”
枪头一动，通向电梯间的走廊上，瞬间铺上了斑斑血迹。
TBC
TBC
16
“识相点，樱井医生。你也不想拿这里的两条人命开玩笑吧？”
仿佛能透视这扇沉重的门看见自己犹豫的脸，男人将手枪抵上相叶的头的同时，缓缓移动到了相叶的身后，这样一来即使门打开了，他也不会暴露在射击的有效范围内。
“......相叶君怎么样了？”
后脑勺被枪口抵了抵，男人示意他开口说句话。相叶咽了咽唾沫，放大了声音喊了一句：
“小翔......”
身后的男人看了一眼门，笑了笑：“确认完了么？樱井医生？”
“确认完了的话，就请确保你将你穿的衣服一件一件都扔进来，人最后再进来吧。”
“我就单刀直入地说好了，”对面少年模样的男人脸上还留着心情不佳的色彩，大野想比起兜兜转转说些只会更让他不悦的东西，不如直接摊开了说，“二宫和也先生，国家高级信息情报局希望您能来本局工作，工资方面绝不会比您单枪匹马自己赚的少，您意下如何？”
......
“哈？”原本以为自己要被兴师问罪的，甚至都做好了再经历一次审讯的心理准备，和想象中大相径庭的话却突然跳到了面前，弄得他差点像个搞笑艺人一样摔下椅子。
“不......就算你这么说——”张口结舌了几秒，二宫的大脑噼里啪啦终于对上了线路，想想大野智发出的这份邀请实在是有些荒唐，何况场景还是在审讯室，震惊之余他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笑了起来，“我现在可是个罪犯啊，是被关在这里的哦，你现在对一个在狱人员发出邀请，我答不答应先放在一边不谈，监狱方面也——”
“没有那种事，罪名并没有判下来，只是嫌疑人而已，”大野脸颊鼓鼓的，看起来倒像他是生气的那个。这也难怪，他看得出来二宫不信他的话，但是也没办法。嘴炮一直是他的弱项，更何况没带任何有效证件的当下，这项功夫成了能否说服二宫的决定性因素，对着这样一个自身就口吐莲花、大脑反应飞快的待招揽人员，大野智是急切又无奈，“只要nino你——二宫先生您答应了，国局会向监狱方面施压，您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档案方面会全网非可视化，没有人能查到您，也没有人会知道您的底细。”
“也就是说，将我从社会资料上抹去，像是从来没有我这个人一样？”二宫一语点破那些大野几乎是背下来的话，直白地反问道。
“.......嘛，如果非要这么说.......嗯。”大野挠了挠脖子后面的发尾，点了点头，气势弱下去了几分。二宫被他那副无辜的模样逗笑了，说你一个来游说别人的人这么这么消极怠工啊。
“这又不是我的专长......”大野智忍不住倒了一句苦水，低下头去玩自己的手指头，看起来无聊得很。他自认为能说的话都说完了，剩下的就是留给二宫定夺了。二宫抬手捏了下自己的耳朵，看着天花板不出声，良久，他吸了口气，缓着调子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能提一个条件么？”
有门儿了。大野智利索地一个抬头：“嗯？”
“这个案件......”二宫轻闭了一下嘴唇，“我身上这个案子，我希望你们那边能够介入，进行保密搜查。啊、当然，我会把所有我知道的东西告诉你的。”
“你”这个音他咬的很清楚，大野没想到是这个要求，反应了半天才理解了状况：“你是说......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的人在里面插了一脚？”
“大概那个叫松本的警官已经有朝这方面怀疑了吧？不过就算是他也不可能能搜到全部的资料不是么？”二宫的音调开始变得懒懒散散，说着说着，上半身趴在了桌子上，上目线地望向还在拿指头抠着下巴思考的大野，“国家高级情报局，比中部监狱要高吧？阶级上。”
大野智回望了他一眼，那双眼睛转着亮光，满满的都是聪明和狡猾，他总算是有些明白局长为何要自己一个A级来做这种招人的活计了，这是个天才，是每个上司都想要的那种聪明的员工。
何况还长得这么好看。大野在心里补上了一条。
“我可以算你答应了么？”
听上去像求婚一样。二宫把脑子里一瞬间冒出来的吐槽压下去，做了个看起来挺潇洒的动作：“请便。”
“那现在就跟我走吧。”大野智站起身来，浑身散发出一种“事不宜迟”的味道。
“走？去哪儿？刚刚的那个解决了么？”嘴上虽然提着问题，动作却没含糊，他站起来收好椅子，没让替自己撑着门的大野智等太久，跟了上去。门外的狱警看这架势知道是谈判成立了，对两人的自由行动只有保持沉默的份，乖乖站在边上没有任何动弹。
大野抬手，理了理衣服，“刚刚的骚乱处理还没结束，得去帮忙。”
听得出来他不是很情愿，二宫想起他平日里悠闲的样子，没来由地说了一句：“啊......不知道你画的那些画放在画室里怎么样了，那个淋湿了就糟了吧？”
大野智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他还惦念着自己的画：“嗯......不过可以再画的......哦，还有那个开枪的人，虽然我已经和他们描述过了，不过当下哪里都乱成一锅粥，到现在也没有查到什么。”
“是冲着你来的么？”想到大野智的身份，二宫不由得猜测到。
“不，”老远就看见松本润打着电话朝自己走过来，不祥的预感从心里腾盛而起，他微皱了下眉头，身子转过半个弧度去看二宫，回答他的问题。
“是冲着你来的，nino。”
TBC
墙和后背紧密联系着，樱井抿着嘴，觉得自己动弹上一丝一毫，都会暴露在门卫的范围内，随后被射成筛子。
生田斜着眼睛看他，觉得他太过紧张的样子实在是有趣，和平时的绰绰有余形成鲜明对比。知道临时搭档正在嘲笑他的遇事过谨，当下情况如此，自己也无力辩驳，只有忽略掉打着手势想要让自己放松的生田，支着耳朵去听那边有什么新动向。
10分钟前，他和生田斗真摸到了疑似故障发生前相叶进入的诊疗室，摸索到之前生田还嘀咕着“明明每层楼的大小都差不多，怎么这层走起来和迷宫一样，谁知道哪对哪儿——”
话还没说完，脚步就一个急刹车，收缩了身后的樱井可用的伸展空间，差点撞得两个人嚎出一嗓子来。
诊疗室也是巨大的白色防火门，光是看着就觉得有千斤重。因为本层基本从事安静的治疗和研究居多，全楼的颜色以米色和白色为主。也难怪生田紧急隐蔽了，穿着蓝警服的两个人站在大大的白色门口实在是太显眼，警醒效果满分。也托他们的福，这下算是确定相叶是在哪件诊疗室里了，毕竟心理医师这所监狱只有相叶一人，今天并没有外部的心理医师出诊过来，除了他以外，生田说他实在想不到谁会来开心理诊室的门。
“相叶君的安全呢？能确认么？”在厕所里和生田进行商讨时，樱井一边数着手里的麻醉弹一边询问着现在他们已经掌握的状况有多少。
“影像数据被中断了，只恢复了声音的监控，”生田流露出遗憾的神色，透露着对自己业务不精的不满，“不过今天相叶君进行心理诊疗的对象是有登记的，对方是一个A级罪犯，近一年来都在相叶君这里进行心理诊疗，无论是表现上还是恢复上都还不错......不过......”
“我记得，近三年的A级罪犯并不是很多，大概10人左右，”樱井翔将必要数量的弹药按进枪里，剩下的放进了自己外套的内侧口袋，“是哪一起案件你还记得么？”
“......”那张颇有些混血气息的脸沉了一下，可以的话他并不想提及。像是在斟酌词汇一样吸了口气，生田的声音飘忽着吐出了答案：“墓园纵火案。”
刚揣回兜里的手也连带着一滞，“2年前的那个和拍卖场强奸案连案的案子？”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时没了笑意和客气，像是处于审问的施压端一般，含着压迫感看着自己。揣测樱井应该是怪罪于自己的不告知，生田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抱歉，因为你倾向于临床，医生方面的工作一般相互是不互通的，所以这方面的事情从一开始也并没有和你提起过......”
“这么严重的案件肇事者，确定让相叶给他做心理诊疗的同时，都没有给他配备相应数量的狱警么？”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生田想说这件事情也不属于我的管辖，可此情此景之下，他怎么也不敢把这句像是推卸责任的话说出口，只有单指摩挲着自己的枪身，沉默应对。
面前落下重重的呼吸声，樱井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的确，对而今的他来说，情绪控制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与理所当然，但是此时他只能告诫自己要冷静，先把事情处理下来，再去找各位细细询问一番。
将无辜的人牵连进这种难以处理的事件，这有违他的原则，樱井翔是这样和自己解释自己愤怒的原因的。
一抬头，从刚才开始就在暗示自己差不多该行动了的生田挤眉弄眼到五官都要酸痛了，樱井翔这才再次确认了一下，万事俱备，便朝他点了点头。
门前的两个守卫一个打了个哈欠，一个微微挪了下身子，似乎是站酸了脚，职业修养督促他们不会选择席地而坐着休息，思想上的小差却想管也管不住，不知不觉便试着放松几秒。
不过一瞬就够了。
樱井和生田同时出枪，一直隐在柱后的身子也因为需要斜出半个去，无需过多确认，便对准目标扣动了扳机。
只不过是两声轻响，还张着嘴打哈欠的狱警和手还没搭上枪的狱警便东倒西歪下来，樱井站在原地不动，手中的枪握在手里仍是待发的状态。两个人逼近了已经瘫倒在地上的人，确认没什么击中上的闪失，才收起了枪。
“敲门么？”生田的手指点在门上，柔软的指尖悄悄接触上冰冷的门，声音压得轻低，樱井反应了几秒才捕捉到了意思。
“你怎么看？他会那么容易放我们进去放我们进去么？”
“不清楚，但是不试试我们到这里的意义就没有了，”生田突然噤声，转了转头，“有人朝这边过来了，你快点敲门试试，我去引开他们。”
“哈？为什么是我？你一直在这里工作，不应该是你比较了解那个人么？”烫手山芋一下子扔到了自己的手上，这种节骨眼上，接下与否都由不得他自己决定了。
“如果我被监狱长抓住了，还能够保命，而你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生田再次检查了一下枪，同时简略的解释道，“我想你不会不懂其中的道理。”
不过犹豫了几秒，他便点了点头，随后便借着生田冲向来人方向时响亮的脚步声的掩护，抬起手敲了敲那扇门。
气味.....
汗渍.....
隐忍的吞气声和滑动的喉结.....
男人越发有爱不释手的意思，似乎觉得无需再忍，三下两下扒去了两个人的裤子，又慢条斯理地坐在了他腿上，带着汗意的腿肉毫无缝隙地黏在了一起。
似乎到了享用的时间了。男人想着，伸手要去揉眼前显眼的那团鼓包，听似绅士的敲门声却直直浇了一盆冷水，直扰得男人兴致大跌。
“啧！？不是说了别催我么？！喂这可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男人暴怒地一仰头，鼻尖刚好挑过相叶眼上的绑带，几缕光打进了视线里。
“先生，”
“请问您结束了么？”
相叶的眼睛眨了两下。
是樱井的声音，他认识。
坐在自己腿上的人感觉到了这张人肉座椅的细微变化，皱起眉了几秒，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笑了起来：“认识的人？”
“......不是。”
一声嘲弄的笑声响了起来，男人扶着相叶的肩膀站了起来，中断了和他黏在一起的状态，“你还是太好懂了啊，相叶医生。”
“是谁？”男人扯下相叶眼睛上的布，仔细地看向他眼睛里去，仿佛这样看着他，他心里的事情就会无所躲藏地跑出来一样。
“......”
男人看着他移开视线欲言又止的样子，压低了声音：“是你最近总提到的那位吧？叫樱井的医生。”
“......不清楚。”掩饰地别了一下头，相叶不清楚对方的算盘是什么，像惊弓之鸟一样，用眼角细细窥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男人将手上的布条扔在了地上，从一边拿起手枪：“看来错不了了。”笑完他之后，便收起笑脸举起手枪对向了相叶。
“是樱井翔医生吧？久闻大名，没想到今天会有机会见到你，”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意气风发，眼睛却紧盯着门的方向，充满了谨慎的意味，“门没锁，你可以直接进来，不过——”
门把手转动了一下。
“不过我有个前提，樱井翔，你得脱光了进来。”
二宫背靠在墙上，十分放松地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电视开着，上面播报着某个台风的预测，预计本月之内会登陆境内。恰巧这时门被打开了，狱警跟着的大野智走了进来。
“结束了？”二宫一挑眉，嗤笑了一声，“这身比囚服穿着好看多了。”
大野智摸摸衬衫的下摆，嘀咕了一句“是么？”，身后的狱警不知何时已经带上门离开了，原本便狭小的空间像是吸收了声音，忽得静了下来。
二宫的目光落在大野身上，他正拖开椅子坐下，然后便像是耗尽了发条一样，坐在那里保持着沉默。对这被动的空气感到烦躁，二宫微微摆开两脚，突然将手撑在了桌子上，身子的重心也往前一压，倒是惹得大野智一个不自在。
“......我想，您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对吧......”曾经认为好看得不忍移开视线的猫唇，正泛着蜜似的朝自己微笑着，言语间的距离感却让大野变得难以开口吐出音节。
“大野先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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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今天算是知道锻炼体能的重要性了。
樱井翔看着面前大大的38F楼梯标，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有进气没出气儿了。
治疗室和实验室都统一设置在40楼，离医务室所在的低楼层距离远，也是出于对医生们的安全考虑。
却怎么也没想到变成了一步作茧自缚。
从36层开始，手机的信号就变成了圈外状态，在心里暗暗损山田事情做得够绝，提起脚再次开始爬最后两层楼梯。
啊啊，真是受够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摸到了那扇厚重大门的时候，他还是认命地悄悄靠近过去，从上面的小窗有限侦查着40层里的状态。
才刚扫了一眼，樱井便缩了回去。他伸手将腰带后面的手枪拿了出来，握在了手上。
靠近门的地方有两个狱警把守。狱警在这里，的确不值得见怪，但这层楼和下面的楼层无异，红灯警报闪烁、火警警报还喷着水的异常状态下，他们都和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这也太恪守职责了吧？樱井翔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多了，不知道相叶现在怎么样了，现在内部的监控是什么样的，自己和生田那边断了通讯，也不甚清楚，左右都是一团乱麻。
总而言之，不出去就没办法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得先进去再说。他站起身来，思索再三，还是将枪收了起来，敲了敲那扇门，先隔着门冲两位回过头来的狱警示意了一下，才握着把手，沉力推开门。
“辛苦了，我是下面派上来查看的。”一进来，细小的水便从天花板上跳到自己脸上，实在是有些痒，樱井忍不住抹了一把。他环顾四周，没什么异常，“看来每个楼层都差不多的样子，你们先到狱警室通过内线电话报到吧，现在正在统计狱警人数。”
两位狱警相互对看了一眼，又带着审视的目光盯向了樱井翔，被他们充满质疑的一眼看得有些不舒服，樱井一挑眉：“怎么？上级的话你们都——”
话音未完，刚刚还沉默着如同沉石一般巍然不动的两人身形一闪，朝他扑了上来。
恶心的触感。
像是被潮湿的砂纸打磨着脸一样，气味很近，让人反胃。
被蒙住眼睛的相叶只能通过扭动来表达自己的不情愿，可当他每扭动一下，男人就会比之前还要用力地抓住他的肩膀。
他的脖子留下了好几个牙印，深一个浅一个，如果是和喜欢的人做的话，大概算是一种调情吧，但是相叶只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又不得避让，生怕他下一秒脾气大乱，直接咬破自己的颈血管。
“相叶医生......我并不想伤害你，只是想、只是想......”那双手抚上自己的脸，代替了刚刚在脸上游走的舌头，“只是想和医生永远在一起......做些开心的事情......”
“......你觉得做这些事情，我看起来开心么？”忍不住打断病人自我臆想的满足，相叶出声。
“是呢......现在，医生还完全看不出来很开心的样子......”微有些失落的语气，下一秒，男人跨座在了相叶腿上，“不过没关系，我有足够的时间让医生开心起来。”
“只要在这层楼里的话，相叶医生你就永远是属于我的，没有任何人能来碍事，”牙齿碰到了相叶的喉结，感受到了相叶的颤栗，男人声音上扬，整个呼吸都洋溢着欢快，“什么松本、生田，还有你一直聊起来就眼睛放光、赞赏有加的新同事......他们都得不到你。”
“那种事情、才没——”相叶的脑海里，一瞬间一闪而过樱井翔的脸。一定是和病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精神上受到了传染和诱导，相叶这样说服自己，努力将刚刚异常的想法轰出脑海。
“呐，医生，我现在，终于稍微有点懂......当年那些人对我做这些事情时候的心情了。”完全无视相叶的否认，男人又自顾自开始了言语。他将相叶侧腹的衣服从皮带中扯出，冰凉的指尖沾着水渍，一轻一重地在相叶的皮肤上轻轻捻着。相叶的腿大幅度地动了动，似乎是想把骑在自己腿上的人弄开，不过明显是视线光亮的男人更加掌握战局的主导。
“对着自己有感觉的人，做这些事情，心情真的......”
相叶能感觉到面前的人某些地方起了反应，隔着两条裤子，正抵在自己毫无反应的位置上。
“比想象以上的，还要棒哦。”
“无论那个人是享受的表情，还是忍受的表情......”
暴露了？自己？
不不不，似乎不太可能。
而且还是这个节骨眼上。
樱井翔的腿在飞速地跑着，大脑也在飞速地转动，身后有三个狱警正拼死追着自己，虽然佩枪了但是并没有拿枪出来甚至开枪，可能是被命令了不能用枪。
要么就是......枪上并没有装消声器。
排除了自己的身份被认出的可能性，樱井翔凭借着对40楼地图的熟悉，七拐八拐拐进了一间卫生间的隔间，趁着三人一一开门排查的时间，将手枪抽了出来，握在手里。
把楼层内部布局记下来真是个明智之举。樱井缓慢出了口气，紧盯着即将被打开的门，呼吸都暂时屏住了。
把手被按下，向外拉了出去——
“啪！”
外面的脚步一阵纷乱，但那纷杂的踢踏声也并没有持续多久，紧随其后的又是两声枪响。门没有被打开，保持着虚掩的状态，被倒下的狱警的身体堵住了能推开的空间。突如其来的三声将眼前事情的走向转去了毫无预知可言的方向，樱井翔细碎地踱了几步走近门缝，想要好好审视一下来人，不料入口处传来毫不遮掩的脚步声，径直朝这边延伸过来。那人直接用脚将堵着门的身体翻了个个儿，一把拉开了虚掩着的门。
黑色的枪口直接挑开门，用他反应不过来的速度，距离极近地贴在了樱井的额头上。
“啊，是你啊？！真是......别吓人啊你！”
生田拿着枪，笑眯眯地看着松了一口气的樱井坐到了马桶上，“你是没想到援军这么快就上来了吧？”
“啊，是没想到，爬到中途信号断了还在想这要怎么办呢，不过，比我想的要来得及时，”樱井站起来，“所以？我们有多少人？”
“两个。”生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樱井。
“哈？就我们两个？”樱井恨不得把对方的领子给揪起来，质疑的音量压了又压，总算避免了打草惊蛇，“我们现在可是连这层楼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啊，刚刚进入40层的时候还没说两句话两个狱警就朝我动手，我还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呢？！这狱警划分派系的事情你能不能早点说？！”
生田显得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退后几步靠在了洗脸池边：“说是派系......嗯......要是这么说也没错，40层因为设备还有档案等的问题，所以一直都由中部监狱长直接管辖，因此，地上这些，还有被你撂倒在40楼楼梯入口的那两个，应该都是监狱长的人。”
“监狱长怎么会......”樱井翔的脑袋里闪过初来时的那份文件以及任命书，忽地停下声音，思索起来。
“......和我们手上那个毫无进展的案子有关系，”生田淡淡地说，“刚刚从大野君那里拿到了其他有用的信息，这个案件，比你我想的，还要水深。”
“等等？！大野智？”那个自己都没有查清底细，办案这么长时间像幽灵部员一样只存在任职list里的大野智？
生田有些僵硬的点点头，他掏出手机，将记事本功能打开，点开最上面的一栏，将屏幕对向樱井。
国家最高信息情报部
Level A
大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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プロフィー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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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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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公開